之前還因為擔心說怕晶晶看到車子停得很遠，再走回去的。可是這一次，天絲讓車子直接停在了“晶緣”的對面。

這幾乎讓柿子可以確定，天絲的變化是跟李家謀有關系的。而且從這個細節就能確定，李家謀傷得很重。那天，只要再堅持個幾秒鐘，他們就能讓李家謀魂飛魄散了。

天絲走進了“晶緣”中，夜明珠的光芒柔和得很美麗。在櫃臺後面的晶晶看到天絲進來也只是微微一笑，問道：“約會愉快嗎？”

“很愉快。”天絲也不避諱姐姐，對著她，回以微笑。

晶晶合上了賬本，說道：“對一個要下手的人，付出了感情，天絲，你當爸爸是瞎子嗎？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，別到時候，連自己的命都賠了進去。”

天絲說道：“鬼節抽魂嘛，還有大半年的時間呢。我現在不跟柿子打好關系，要是到時候，我們都不聯系了，我還有什麽借口接近他的？或者你們想讓李家謀去對付柿子？我可記得李家謀差點就被柿子給滅了。姐，我先回去睡覺了。”

天絲走向了裏間的房間，晶晶卻一直看著那夜明珠。很美夜明珠，似乎已經跟著她們姐妹很多很多年了。剛認識柿子的時候，天絲還是會聽晶晶的。她不讓他們接觸，他們也沒有這麽正大光明的接觸。甚至柿子還會討好她。

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，柿子和天絲越走越近了。而她和他們卻越來越遠了。天絲也開始疏遠她，她們兩開始爭執。難道真的要看到天絲被爸爸撕碎了嗎？

晶晶閉上了眼睛，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，也不知道該怎麽挽回她和天絲之間的感情。

……

黑乎乎的屋子裏，只有著三點紅的亮光。那是插在香爐裏的香在燃燒著。柿子把一炷香插在了蘋果上，靠在陽臺上，看著外面的夜景。

他還穿著今天去約會時的衣服，站在陽臺上，也不會覺得冷的。今天跟天絲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都重新出現在他的腦海裏。天絲的一點點變化，如果是以前，他會很冷靜地去分析，可是現在他卻沒有那個心情了，他只想著，怎麽能讓天絲高興起來，真正的快樂。

當然這不是他這麽大半夜的還在陽臺上吹冷風的原因，真正的原因是完成幸福姐給他的任務。

可是這陽臺上的蘋果都已經快要燃完了，也沒有看到有那個小鬼過來問問的。

也許是這房子一直都有結界，讓附近是游魂不敢靠近吧。

正在柿子郁悶的時候，屋子大門那邊傳來了鑰匙的聲音。這房子的鑰匙，他只給過小胖一個人。這大半夜的小胖應該不會過來吧。而且他今天都明著說了，他今晚要住在家裏的。

怕的進賊了。柿子放輕了腳步，拿著原來放在鞋櫃旁的一把小小的花鏟，躲在了門口。

門被打開了，走進來一個人影。柿子手中的花鏟就拍了下去。不過那人影快速散到了一邊，說道：“誰呢？”

下一秒，客廳的大燈亮了起來。那站在門前的人竟然是小胖。而且這大廳的燈還是小胖開的。

柿子驚訝地看著小胖，也放下了手中的花鏟：“你不是說你不過來了嗎？不在家陪著你太奶奶啊？”

小胖隨手把自己的迷彩背包丟在了沙發上，人就斜躺了下去，沒好氣說道：“在家沒法睡！”

“你又怎麽了？”

“我一回家，我太奶奶就說我身上陰氣重，印堂發黑，整個就是鬼上身。讓我到她的佛龕前跪一夜去。跪就跪吧，大不了等她回房間了，我在去躺著。可是我太奶奶竟然打電話去給她的什麽師兄。說是要驅鬼的，讓個我的耳朵在佛堂聽七天的佛經。我還不跑啊，等著被押在那跪七天？你說，我怎麽就有這麽個太奶奶呢？”

柿子笑道：“行了，至少你太奶奶關心你。我爸媽那麽遠，我還沒人關心呢。”

小胖就抓抓頭發，笑了起來。柿子也沒有跟他多說什麽，突然就大步走向了陽臺，朝著陽臺外說道：“幫我個忙，我去下人民醫院，給XX病房的姚蘇乾送十萬冥幣過去。”

小胖聽到他的話，疑惑著從沙發起身走向了陽臺。“你跟誰說話呢？”他問道。

柿子突然說道：“別怕，他是我朋友，不會傷害你的。小胖你先進去。”

小胖疑惑著看著陽臺外，黑乎乎一片，也沒看到什麽啊。不過柿子那樣子應該是真有點什麽吧。柿子能看得到鬼，這一點他已經深信不疑了。

小胖回到了客廳中，聽著陽臺那邊在談著話。柿子說道：“你幫我送十萬過去，就放床頭就行了。我給你兩個金元寶。……不是，我一會就去十字路口燒給你，你等著。……我有什麽不敢的啊。說定了啊。”

柿子回到了客廳中，就朝著小胖說道：“我去十字路口燒點紙，你要睡就先睡吧。”

小胖看看手機上的時間，這都已經快兩點了。他也站起了身，說道：“我跟你一起去吧。”

“沒事，那種壞心眼的鬼其實很少很少的。”

“我是怕壞心眼的人。這個點很多喝醉的人在街上，要是扯不清的話，還難辦了。”小胖沒有多解釋，推著他兩人就出了門。

兩點的夜風很冷，特別是在這樣的冬天裏。柿子從車子裏拿出了一疊冥幣還有幾張金箔走向了十字路口。

小胖看著那冥幣，說道：“我記得以前不是說這種錢那邊用不上，都是用黃紙的那種或者金元寶銀元寶的嗎？”

“這個又不是給他們用的，是讓他們拿去嚇唬一下姚蘇乾的。”

小胖聽著就笑了起來：“原來你這麽較真啊？還真去？”

“靠，不去我對不起我自己。”他朝著小胖伸過手去，露出了手腕上的佛珠，“你以為到現在，我還想帶著這個東西啊。我巴不得拿它去燒了呢。姚蘇乾那家夥，警告了這麽多次還犯賤，給點教訓吧。要不然我擔心他出院了還要報覆我們呢。”

“就那天晚上的驚魂之夜，你說他還有種報覆？”

“誰知道？也許他就這麽蠢呢？”

說著話，兩人來到了最近的一個十字路口。曲岑仕在路口旁畫了圈，燒了元寶，燒了冥幣。

看著那些紙化成了灰，火光映著四周。小胖在一旁的宵夜攤上買了包煙，點上了，說道：“我現在特別想看看，姚蘇乾明早醒來，看到床頭放著十萬元的冥幣，會是什麽反應。”說著還隱忍著笑意，臉上的肉都在抖動了。

柿子也難得的要了支煙抽上：“會像女人一樣尖叫，然後昏倒，再然後再醒來的時候，他這輩子都不敢碰紙錢了。”

“對他那麽好啊？”

“好嗎？像覃田一樣忘記了，才算是好吧。”

兩人就這麽叼著煙往回走去。

小胖因為叼著煙，有些含糊地說道：“我明天想去查一下蕾蕾送出發卡的那個女生。看看她有沒有什麽異常的。”

“嗯。我去接送天絲吧。告訴你啊小胖，我覺得我的幸福真的來了。”

“喲，這才一次約會呢，就下這麽重大的肯定了。”

“天絲變了，我覺得就是跟李家謀的重傷有關。正好抓住這個機會，讓天絲愛上我，肯放棄‘晶緣’的一切，跟著我走。”

小胖笑笑也沒有說什麽。雖然天絲那女人是有點不靠譜，但是兄弟喜歡就行了。

“笑什麽啊？你呢？你不是說想辦法讓蕾蕾對你失望退婚嗎？”

“其實蕾蕾不是我當初想的那麽……那麽差勁。雖然年紀小了一點啊，但是我也是要去當兵的。等過了幾年，爭哥大校中校什麽的，她也該長大了吧。”

“真能想。”柿子白了他一眼。路燈下，只有他們兩人影子，兩人幾乎是同時嘆氣，同時說道：“菜鳥在就好了。”

就在這句話之後，柿子停下了腳步，讓小胖疑惑著也停下腳步回頭看著落後了兩步的柿子，問道：“你怎麽了？”

“我突然想到了，菜鳥也許在的地方？”

“他會在哪兒？不是說他的魂都找不到了嗎？”

“鬼市裏的‘晶緣’！”柿子用是的很肯定的語氣，“‘晶緣’得到別人的八字，賣出佛珠水晶。李家謀動手抽魂，癸乙制成珠子再賣出。要是菜鳥還沒有被人買走的話，那麽就有可能還在鬼市裏的‘晶緣’裏。”

小胖看著他，疑惑著問道：“你的意思是，讓我們去買他？”

“對！我不知道哪些珠子一般是賣給什麽人的。但是在別人的手裏，怎麽著都不比在我們自己的手裏吧。就算我們現在已經沒有辦法讓菜鳥活過來了。至少讓他現在待得不是那麽的痛苦。”

“癸乙應該已經知道我們的目的了。他還會賣給我們那珠子嗎？”小胖的問題讓柿子也楞了一下，這個問題他還真是沒有想到呢。他就這麽去了鬼市的話，說不定還會和癸乙起沖突。上次癸乙看著好說話，但是在對這些事情的時候，他還是很精明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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